老爹,是我們一家人的精神支柱,也讓我們能豐衣足食過著好日子。

還記得小時候,最愛喝沙士,最喜歡吃彩虹糖,老爹總是不管老媽的怒吼,買一箱又一箱沙士給我喝。牽著我的手去等幼稚園娃娃車時,總是會偷偷在我耳邊說:「我會買彩虹糖,偷藏在你的枕頭下。」這時候我一句話也不說,只對著老爹微笑,像是屬於兩個人的小秘密。

記憶中總是有回憶不完的小時候。還記得小時候家境不好,老爹和老媽卻總是給我們買最好的衣服,吃最好的東西。有時候買了好吃的東西,老爹總是說他不喜歡吃,叫我們吃掉,小小年紀還不懂事,真的就大方吃到肚子裡。

上了小學,漸漸懂事,瞭解老爹和老媽的辛苦,尤其是老爹,身上皮鞋一穿十幾年,一補再補,衣服也捨不得買。明明家裡後來因為老爹的努力變得寬裕許多,老媽身上穿金帶銀,家裡所有房間的都有老媽衣物的蹤跡,隨便一件大概是我全部衣服的總額。

老爹,卻還是一樣,一樣節省。

會有這般感嘆,是因為上上禮拜去永康街那家地下室2手書店,赫然發現他變得寬敞,原本下樓右手方深處是一片雜物,如今變得空曠且書籍分類清楚。和小妹窩在那許久,討論著到底要買哪幾本,當看到賽珍珠寫的「大地」,2個人異口同聲的說:「這本一定要。」

這本書充滿了我們的回憶,不只我跟小妹,大姊應該也是,應該吧!

我跟小妹從小就愛看書,其實不是我們多愛文學,實在是因為從小到現在,家裡都沒有第四台,佬爹和老媽又不准我們看漫畫(說會學壞)、不准出去玩(說會變野丫頭)、不准這不准那,小時候翅膀還沒長硬前,待在家中唯一的休閒就是看書。

老爹也是愛書之人,所以家中也有整面牆壁放置著滿滿的書籍,放不下就收到地窖裡頭。而且,他買好多好多兒童讀物給我們,像亞森羅蘋,或是許多兒童看的世界名著。

「大地」就是其中一本,小時候好愛看,至少看了幾十遍,可惜,後來也不知道收去哪了。

和小妹在永康街地下2手書店看到後,發現他不是青少年版,就更加開心,因為查詢一般書店,已經找不到「大地」的翻譯書籍了。

買回家之後,一直都先放在一旁,直到昨天睡前拿出來,一看就無法收拾,太多熟析的片段,結束後心裡感觸很多,對王隆、對阿蘭、對王龍的孩子們。

都讓我想起老爹、老媽和我們這4個孩子。

老爹和王龍很像,有點固執,雖然也帶著大男人主義色彩,有時候執拗起來真是讓人生氣,但內心其實一心愛護著我們,倘若有人欺負我,老爹總是想幫我出頭。老媽和阿蘭個性不同,老媽很強勢,我如果被欺負,她可能比老爹更憤怒,罵起人來更不留情。

但是再強勢,也跟阿蘭一樣,默默照顧著老爹,偶爾嘴巴會嘮叨幾句,幾十年來不曾改過對老爹的關愛。我們小孩子像王龍的孩子們,沒吃過苦。不像老爹是農家子弟,小時候也挑著菜葉,走幾小時的路在路邊兜售。老媽是富家千金,從小沒吃過苦,嫁了老爹後,也甘願吃苦。

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陳述對爸媽的感謝,也不知道該怎麼慚愧自己有時候太過於享樂,我只想說,老爹、老嗎,我愛你們。

p.s
「大地」是賽珍珠在一九三八年的到諾貝爾文學獎的巨著。此書描寫當時中國舊古社會,正感受著西方文化侵入的激盪,造成新舊時代過渡的一股矛盾衝突。書中的主角˙王龍的純樸含蓄,阿蘭的堅忍內斂,以及他們對「腳踏的大地」的一份依戀,是本書寫的重點。賽珍珠女士以同情與了解寫了這部社會寫實小說,一般人評論書中人物的心理描寫至為錯綜,細膩與微妙,是他的作品成功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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