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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以加法的模式前進,一天老過一天,沒得回頭。執念,以減法的模式前進,一天勝過一天,有可能停滯不前。

今天的台北很冷。白天有陽光,身體能變得暖和,夜晚褪去了光亮,只剩黑漆漆,不自覺身體冷唆起來。我帶著毛帽,頂著寒風走在街上,寒冷的風劃過臉龐,不知道怎麼著,突然想到加法、減法的數學遊戲。

我一直很喜歡上班的路線,從我家走到金華街上,沿著金華街一路向前,總是陽光燦爛時,車輛不多,人不多,很安靜。搭上公車,過了交通尖峰期,沒有人擠人的狀況,可以挑選喜歡的位子坐著,繼續向前。下了公車,要走到公司途中,公車站牌旁正好是一處小公園,是山坡形狀的土地,好像要越過山頭才能到達公司一般,有種趣味。

三不五時,會見到一位老伯坐在公園內,身旁是一輛老舊腳踏車,用塑膠袋裝著老舊的樂譜。他會將其中一本樂譜放在腳踏車坐墊上,拉著兩胡。

心無旁騖,不管身邊誰經過了,都不為所動。

我好幾次想問他,為何要在此拉兩胡。每次望著他專注的眼神,總是不忍打斷。不知道為什麼,老伯的神情總是讓我有些哀怨,總是覺得,他是為了某人而演奏樂曲,那神情那眼神,都讓人不禁跟著心傷。

也許,我想多了!

步下小丘陵,我總是會刻意繞道,不直接穿越馬路。總是要往左走,望望那片蔚藍的天空,還有科技大樓外包覆的玻璃牆面上倒映的天空。偶爾我會停在原地,望著倒映的天空,再和真實的天空比較,感覺好截然不同。玻璃鏡面上的天空,多了分神秘。

這樣的日子,也持續半年多了,日子一天天過去,都忘記自己一天比一天老了。很多事在累積,會不會許多事,也錯過了?當我正在煩惱某件事時,會不會正好錯過其他事。

當我正好氣惱的等著公車時,是不是忘記欣賞路邊野花的嬌媚姿態?當我正好煩惱工作不如意時,是否錯過某人正因為我的報導找到喜歡的家具?當我憂心是否誤會喜歡的人其實不喜歡我,一切只是誤會時,是否錯過其他該值得我注意的事物?比如,關懷其他需要我溫暖的人?

生命這麼短暫,也許,我活不過明天。這麼無常,怎麼不去做更有意義的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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