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忽情忽雨 真是「道是無晴卻有晴」



今兒個早上7點半爬起床,8點20分出家門,9點半開始上中國文學史。雖然早知道中國文化博大精深,真的開始接觸整個文學史,才發現用「博大精深」4字,似乎還不足以形容。這一個月來,每個週六坐超硬的椅子,連續上課7個小時,抄筆記抄到手要斷掉(超級想帶筆電去打,我打字超級快的啦!),但聽著中國文化從先秦文學的樸實,進展到魏晉的瑰麗詞藻,再到唐代新古文運動提倡返樸歸真。除了像塊乾燥海綿瘋狂吸收知識之外,突然想到,文學詞藻的變化,不也像人一樣,從期望華美到轉而追求簡樸,因為簡單才能讓心境感到真正放鬆,真有趣!

下課後,就直接和男友相約在醫院看望他爸爸。和男友交往1年多以來,北北從能自己推著輪椅到處散步走動,到現在四肢無力,不管上廁所或吃飯洗澡,都要人攙扶,甚至這3個月來開始食慾不振,瘋狂進出醫院,雖知道人老了必當如此,但看著每次看到我都好高興的說:「蔡小姐,我好喜歡你。」的北北,心裡有股說不出的糾結情緒,說不出,但至少可以做,幾乎每天去看他,就是我唯一能做的。

也許還是使不上什麼力,都是男友和外勞Cindy在攙扶北北,但我可以握著他的手,搓揉搓揉,或是幫他的腿做做伸展運動,做這種很微小的事情,希望能幫到他一點點的忙。有時候陪北北唱歌,有時候跟他對望互笑,有時候餵他吃飯,其實也很開心。事實上,這一年多來看著男友照顧父親,受教許多。

我學到開始省思「孝道」這件事。雖然我還年輕,父母親身體還算硬朗,但照顧高齡87歲的北北,讓我發現自己陪伴父母的時間其實很少。孩子大了,都覺得自己可以獨力自主,有自己的工作,有自己的社交圈,休假就和另一半或朋友聚餐,每天過著五光十色的逍遙生活,大吐工作或感情苦水,一聊一整天,回到家卻僅是和父母稍聊兩句,就累的急的回房休息。其實不是不願意和父母聊天,實在是體力都用光啦!

但男友很孝順,我們出去郊外玩時,他常會帶著北北一起去。每天中午和北北吃飯,他都是先把父親一口一口餵飽,自己才吃。北北一住院,我們所有的暫定行程全部取消,全力照顧他的父親最重要。

所以,我開始學會多待在家中和父母聊天,陪媽媽去逛街買菜或辦事,老媽有了談天對象,似乎也比較不會有購買慾,亂花好幾萬元買根本不會穿的衣服,因為她只穿訂製衣。原來,這數十年來她滿衣櫃從來沒穿過的衣服,都只是為了排解寂寞,而我現在才懂。

說真的,在醫院約會當然很枯燥,好在醫院附近有許多古玩小店,也有些美食料理,每到用餐時間,我們倆就像放風的孩子,吃吃小館,逛逛古玩店,倒也雅趣,別有一番樂趣。

這就是兩性關係除了愛情之外,也讓人珍惜的體驗吧!倆人雖然吵吵鬧鬧,彼此遇著了事情,毫無怨尤的體諒對方,陪著對方,或許沒有去遊山玩水,但更勝遊山玩水。

明兒個中午,我帶著鏡花緣,他帶著中時、經濟,一樣相約醫院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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