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.S這張照片上頭的字,是昨日採訪電影「愛的發聲練習」的導演「李鼎」,他在家裡黑板寫上的一段話。李鼎的故事又是另一段,但他這段話,很適合在今日分享!


在故事開始前,我想說,其實這是一則很普通到極點的故事,可能每個人每天都會聽到。但,我們是不是聽了太多故事,所以漸漸麻木了?少了一分感同身受?少了一分關切?我想說的是,這篇故事看完,不管你是否有感動,偶爾,就這麼偶爾都好,靜下心來體會生活的小插曲,也許一張照片,一首歌,一個小故事,又能重然你的感動!

3年前,當我還在民生東路口的雜誌社上班,開心的每天恣意坐著小黃穿梭在台北市街頭巷弄裡頭(公司付錢),採訪、拍照、借東西、還東西,生活好忙碌,但也因此,聽到好多小黃司機的故事。

有個阿伯的故事,讓我印象深刻,讓我學會「珍惜」。

依稀記得,那是個熾熱的夏日午後,我衝下大樓把自己塞進涼爽的計程車裡,那麼熱的日子,真無法忍受一秒鐘的熱。上車後,司機是個表情嚴肅的阿伯,我一向愛跟司機聊天,有些也很言之有物的,有些則說話俏皮,但遇到這樣嚴肅的,說話念頭也降下了,就靜靜觀看窗外的景物,也很有趣。反正我只要能觀察人事物,就覺得有趣。

車內沉默了將近快10分鐘,我突然看到阿伯的方向盤右側,有張小孩子照片,上頭鑽個小洞,再用鐵絲纏繞在冷氣風口前。這是為了方便阿伯能隨時看到這孩子的照片,我猜是他孫子,就感到酷酷阿伯心中,其實很溫暖呢!

隨口問阿伯:「這是你孫子喔?好可愛呢!」

阿伯:「唉~他是很可愛,但我都不知道,當初讓他來這世界上,到底對不對?」

這一聽,嚇到我了。孩子這麼可愛,看起來又聰明,為什麼阿伯這樣說呢?原來,阿伯的兒子很不長進,品性也不太好,後來交了個半金八兩的女友,女友不小心懷孕了,但兩個年輕人哪想結婚生子,讓生活更難過?所以想拿掉孩子。

阿伯年紀大了,想抱孫,又心疼這個家的長子的孩子要被拿掉,就跟兒子說,他們不用照顧,只要負責生下來,他來養這孩子。

後來,孩子生下來了,可喜的是,一生下就得到阿公滿滿的愛,可憐的是,從小就不被父母疼,甚至是他們出氣口。

阿伯說:「這孩子很乖,也很堅強,有次我媳婦和兒子吵架,不小心從樓梯口摔下,這孩子居然都沒事。出世後,可能知道得不到父母疼愛,還是嬰兒時,就不吵不鬧,有夠乖。長大後,成績都很好喔!都是班上第一名,每次被媽媽打,都不吭一聲,即使到我面前,都說沒事沒事,他不痛。」

阿伯突然紅了眼眶的說: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當初把他留下,是對還是錯,我年紀這麼大了,還能照顧他多久?」

車子離目的地已經很近,採訪時間又緊迫,我實在無法多說什麼。

只能跟阿伯說:「不會啦!阿伯,你孫子這麼乖,成績又好,熬過求學階段,你也再撐個幾年,等他長大有謀生能力,我想他一定會很有成就,到時候你就輕鬆啦!」

阿伯這時候,又恢復冷酷面容,點點頭,收了錢後我就下車了。

這段不到15分鐘的車程,我那段安慰不知道對阿伯有起了作用嗎?但這段經歷卻改變了我。我們總是看著自己缺少的,忘記自己擁有的。父母過度疼愛有時候變成負擔,可能還會跟父母爭吵,但忘記了這世界上,有人連父母的疼愛都沒有,內心的孤單無助,實在難以想像。

姑且不說親情,這分珍惜之情,可以擴散到整個現實生活層面。我因為阿伯,學會多看看自己擁有什麼,而不是一昧難過自己少了什麼。

我的生活因此變得更簡單,更開心,更無憂。

但每當我滿心喜悅,感謝自己擁有的這樣豐厚,就會想起阿伯,祝福他和他的乖孫,一切都好。祝福他的孫子不學壞的一路好好長大,畢業後有傑出表現,能讓阿公的辛勞有甜美的收獲,能給阿公更好的生活。

如果你看到了這篇文章,希望這小故事也能讓你更懂得珍惜,也希望你能一起祝福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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