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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就覺得爺爺家很酷。

為什麼很酷呢?因為洗澡的熱水要用大鍋爐燒,再送至每個房間。所以,每年回爺爺家過年,可不是想洗澡就能洗澡,都得等顧店的阿姨拿著柴火生火,等鍋爐被燒的紅通通,她在通知大家趕快去洗,最好是不要拖,一拖,可能你那天就不用洗澡了。就算洗的到,水可能不熱了,只是溫溫的。

 

很難想像吧!我從小出生在台北,洗澡都是用熱水器,想幾點洗澡就幾點洗澡,不論白天或夜晚,可是,偏偏回爺爺家,每個孩子都乖的似,一到時間就搶著洗澡。

還有,爺爺家很通風,因為每個房間在隔間牆處,靠天花板的地方是一小排窗戶。小時候我可以站在木櫃上,頭靠著窗台,看每個房間。小時候覺得好玩,長大後覺得這樣好沒隱私喔!雖然每個房間採光會變好,還是覺得這樣的設計,不太舒服。

爺爺家因為已經屋齡40年,很老舊了,可有種老舊的美感。因為爺爺以前經營旅社,我們就住在旅社後方,所以房間的格式,都跟旅社房間有點相關,每個房間內都有「半套」衛浴設備。也就是有洗臉盆和梳妝鏡,可直接在房內梳洗。

 

老舊房子有種墜入時空的幻覺。我跟小妹今年睡的房間,將近30年不曾被使用,以前拿來當儲藏室,在爸媽和外勞Cindy的合作下,幫我跟小妹清了出來,2張單人床中間,還放了張小桌子、小椅子,依著窗戶,當日光灑進屋內,照著窗台,延伸到桌子、椅子、地面,有種難以述說的熟悉感,這空間,比我還老呢!它見證了多少故事,當初又有哪些人曾進出這房間,說了哪些話?做了哪些事?有多少歡笑發生過?有多少悲傷啜泣在此過?

想到這兒,我跟小妹和妞妞,2人1狗一起躺在床上,靜靜觀賞這屋子,不說一語。別看我家的妞妞是隻狗,她是隻有靈性的狗,一進那房間,就知道那房間是屬於我、小妹和她的。其他人一踏進來,她就會吠叫,包括這屋子的主人「爺爺」。

90多歲高齡的爺爺、奶奶,40多年前,白手起家開了旅社,後來爺爺很厲害的接了很多額外生意做,賺了好多好多錢,可是,爺爺也算蠻厲害的,錢賺了很多,還是可以維持非常非常節省的生活,東西能不花錢修,就將就用。45元就可以買到光泉牛奶,那麼,絕不會買55元的統一鮮奶。零食能不買,就不浪費,平常日燉鍋滷肉可以吃一個月,就不天天料理其他肉類,浪費瓦斯。

可惜,沒有拍我家的年夜菜,讓大家看看,一鍋羊肉爐、一盤青菜、一盤台糖火腿、一盤炒蛋、一盤菜埔、一盤辣炒小魚乾,可是我從小到大,吃過最豐盛的年夜菜了!爺爺奶奶,可能就是吃的清淡不油膩,外加每天清晨5點起床運動,數十年如一日,才能這樣長壽健康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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