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閱讀泰戈爾的「飄鳥集」,雖然是中譯詩句,傳達的意境不知是否貼切原著?但是裡頭有句話依然觸到我的內心。或許太多事因為思考而將它變得複雜,但是,若沒有思考,生命又要怎麼成長?

「世界以痛苦吻我靈魂,卻要求報以詩歌」

身為人,對喜悅的敏略度總是不及苦痛,為什麼會這樣?這個疑問已經纏繞心頭良久,始終得不到答案。只能告訴自己,喜怒哀樂都是生活一部份,平靜地面對。但是,難受依然像是一把刀,鋒利的刀尖慢慢割蝕內心,總是讓人不快樂,心有掛念,無法做到全然的當下。

但是,所有的人包含內心的自我,在遭遇任何苦難,都要求自己保持正向能量,將苦難轉化為成長動力,接受那個劫,完成那個果。只是,偶爾的偶爾不免欷噓,為何做人這麼難?遭遇了不快樂,卻要想辦法讓自己快樂?彷彿靈魂要蛻變就得歷經劫難。像是浴火鳳凰。

是太過年輕還未參悟抑或是生命就是如此?快樂總是這般短暫,苦痛總是這樣長久?生活永遠不會被快樂滿躆,夜深人靜之時,痛苦、憂煩就會像慢慢枝展的爬牆虎緩慢但有力佔據心頭。

我想到在寺院靜修的師父們,他們拋棄世俗煩惱,清心寡慾,因為懂得放,所以享有平靜。但是,平凡如我,卻貪戀世俗紅塵的華美俏麗,不捨放下。沈溺在紅塵之中,就會有七情六慾,這是自我的選擇,只是,又要怎麼做到師父他們說的「靜」呢?

享受著片刻歡愉片刻焦慮片刻幸福和片刻憂傷,生命累積在片刻上,一點一滴逐漸成就了自我。所以,泰戈爾又說:「是誰像命運一樣驅遣著我?是自我跨在我的背上。」

生命每一階段的選擇,都是自我的實現。那個「我」,造就了下一個「我」。這個「我」永遠沒有定性,像命運輪迴一樣,抓不住。它依循思想而走,思想是怎麼模式,自我就是怎麼模式。人若不思考,要怎麼繼續生命的歷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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